所以后来的隐瞒,都是源于害怕和怯懦。
蔺言听得半懂不懂,但很清楚纪绥说的“她”应该就是纪绥的母亲。
他想说点什么,但忽然察觉到纪绥的不对劲。
“纪先生,你……”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将近一米九的个子颓然向下倒去。
蔺言脸色吓得苍白,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了下去。他连忙扶住纪绥的身体,但奈何力气太小,只能堪堪跟着纪绥一起倒在雪地里。
怎么回事?
蔺言慌张地摸了摸纪绥的手和脸,才发现原来纪绥的手已经冻得快要僵硬,脸白如纸,看上去和死了的人几乎没有两样。
蔺言眼眶迅速泛红,他强忍着咬了咬牙,把纪绥抱在怀里,试图用体温让纪绥暖和一点、恢复知觉。
“纪先生,你别吓我呀。”他低声说道:“钱我不要了,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蔺言从未像现在一样绝望。
他浑身颤抖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直往外冒。他想捂热纪绥被冻僵的手,却好像怎么往怀里放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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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救援队派来的飞机忽然发现了掉在树林里的缆车,这个位置实在隐蔽。
他们根据缆车周围的痕迹一路寻找,总算在离树林边缘很近的地方找到了一个人影。
“他怎么不再往前走走?”救援队的人发出了疑问。
队友替他解答:“你注意看,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他们是一起的。”
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近,蔺言努力睁开苦肿的眼睛,救援队发出的光有些刺眼,但充满了希望。
蔺言喜极而泣:“得救了,我们得救了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