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言想说他皮糙肉厚的,平日里也不在乎这些。
但纪绥这样的人难得开口,也不好拂他的话,蔺言只好起身去拿了药。
碘伏和棉签都是封装好的,想必还没人用过。
蔺言撕开包装,拿出一支棉签,沾了点碘伏液,正要擦在伤口上,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蔺言抬眼一看。
来电显示上写着“爸”。
终于想起来个电话了?
蔺言伸手拿过手机,另一只手还捏着棉签,他没有多余的手,自然不能继续处理伤口,但一直晾着不擦,上面的碘伏过不了多久就会干掉。
蔺言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想把手机放在肩头夹着,手里的棉签忽然被人拿走。
紧接着纪绥进入了他的视野下方。
“我来吧。”
蔺言一愣,一时间也没阻拦。
纪绥难得在他面前低头一次,半蹲在地上,手里握着棉签,小心翼翼地靠近伤口,不得不说,动作有那么一丝笨拙。
著名的制冷剂给他擦药,想想都觉得瘆人。
手机还在震动,蔺言很快按下接听键。
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言,听得到吗?”
应该是原主父亲蔺韦,声音有些轻细,听着像是嗓子状态不太好。
蔺言下意识点头,淡淡道:“嗯。”
电话那端显然安静了一会儿,就连纪绥都听得出蔺言的语气掺杂着凉意,也不怪蔺韦会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