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傅也不恼怒,反倒是心平气和:“这天下也不单是人族的,万事万物都是这世间的主人,反倒是你们没有想到,除了人族、什么妖鬼,还有一类古老的势力,你没有想到。”
“什么势力,你们术士吗?”一辉嘿笑道。
大师傅自知人为刀俎,也不与他生气,淡淡的说道:“在万物创世之初,植株为世界之主,之后才有了各式造物的产生。”
一辉听着这老头说古,就条件反射的有些厌烦,瞧着他便能想起来昔日皇府中请来教他史书的老学究。
“所以你便自认为是与这些个植株是一伙得啦!那下一步岂不是要夺天下让植物们坐?”
他转眼想想实在是有些滑稽,自己这些人族,还有什么长着耳朵犄角的妖鬼们在下面齐齐跪一排,然后中间的正位上坐了一株摇摇摆摆的兰花苗子。
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渐渐翻到了南段峰的峰后,山路开始走不得人了,石阶演变成在光滑石壁上凿出一个个稀疏的脚窝。所有人失去了谈笑的兴趣,开始认真应付脚底下的路。
一辉看着侍卫脚底下万丈险渊,这路面被冻得梆硬,侍卫穿着带钉板的棉靴,也在石阶上连连打滑,他在背上颠的左摇右晃,感觉几次都要一闪身落下崖壁。
他们走了停,歇够了又走,一辉只觉得在这人背上颠的骨头都要歪了,瞧瞧已落山的日头,不得已再令众人开拔。
他们走过了一段山脊,两边是雾绕群峰,脚下是山尖上的积雪,走的小心翼翼,只听闻路上赶路的呼吸声。雪簌簌的开始下,从微小的盐沫子到绒毛朵朵。
沿着下山的趋势看去,淡淡晚霞被雪势压住,只留一片清亮亮的天地,站在山尖,一览众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