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藏将香烛掏出来,放进已经凉了许久的陶盆中,到处找火源。
小弟子被他惊醒一看是熟人,也不起身,只伸直脚杆踢过来油灯台。
这油灯台其实就是一只豁了口的旧碗,被他这一踢险险的画圈滚到他脚下,千藏捡起来向盆中滴了些糟油,引燃了一只香蜡。
小镇的香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香味,反而立刻一股子未燃烧充分的黑烟一绺绺卷起,向千藏的面门寻来。
“你与我大师兄是旧识?”小弟子将两只手塞进袖口,满脸的困倦,打了个哈欠,将整晚发酵的口气排出口腔,萎靡如一头冬熊。
千藏皱眉,仍旧将烛火点上,只是这大白天的这些烛火也没有发挥什么重要作用,此时便有个小弟子从住店门口出来,向这边走,口中嚷道:“你是如何招呼客人的,真是无礼。”
小弟子忙不迭爬起,两下拍了膝盖的黄土,麻利的收拾周围的东西。
“昨晚可有什么事吗?”
小弟子忙摇头,又听这刚来的小弟子不满的抱怨他如何不顶事,连大师兄的棺都照顾不好,千藏不禁暗自好笑,瞧着两人的穿着,应当同是最低级的小弟子,只是这大一级就能压小辈一头。
“你可是我大师兄的旧识?”
千藏疑惑,怎么都是这一句?
却看见小弟子立刻换上了一副面孔,近似谄媚的靠过来:“昨日我们能够全身而退,还仰仗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