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大昭立国到今年刚好八百年。几百年来,那些曾经的开国功臣,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发展中,从曾经的国之砥柱到如今的州府割据势力。
他只知道这些世家底蕴深厚,朝廷的官员在被世家把持的州府举步维艰,根本就想不到这些世家如今已经威胁到了皇权。让眼前这个老态的天下之主心力交瘁,无可奈何,在一次又一次的对弈当中不断让步。
院长轻抚着白鬓,淡淡的说了一句:“所以,臣就在他们美梦正酣时,敲了一记响钟。”
嘉春帝感慨着说道:“朕之江山,也是他们的天下,若是被外族占去,他们也只会是蛮夷屠刀下的奴仆。与朕挣胜负有何用?莫非打败了朕,他们就能做皇帝?做这天下之主?若不是朕一点点消耗着大昭的底来阻挡北晋的步步蚕食,击退草原人南下之野心,他们呐,只是乱葬岗里的一具具无头尸体罢了……!”
嘉春帝瞥了一眼季云滔,心情好转,赞许道:“此事,做得很好,朕很满意。”
我比较喜欢实质上的奖赏,不喜欢口头嘉奖……“谢陛下夸奖,微臣惶恐……。”
季云滔施礼交代着说道:“那贼人非微臣所杀!”
“哦~?”嘉春帝表示很疑惑。
“启禀陛下,杀南宫姬发之人并非是臣下,而是上天!南宫姬发荒淫无道,视人命如草芥,藐视律法,公然挑衅道德与世俗。如今道德沦丧,蔑视天君,不忠不义之人,真乃人神共愤,天理不容。昨晚,在一片竹海中,南宫姬发欲亲手杀死被自己哄骗的良家姑娘,以及肚子里还未出世的亲骨肉,老天降下一道雷电劈死了那禽兽不如的畜生,微臣只是在那贼人受到天罚后割下了他的头颅,所以,微臣不敢认领此功劳。”
院长秀美的脸颊微微抽动。
嘉春帝赞许道:“好……说得非常好,如此大逆不道,不忠不义之人,天罚之……!”
院长平淡的声音响起:“天罚……甚好!那南宫老匹夫,白发人送黑发人,陛下,您需体谅臣子老年丧子的悲痛,派人予以抚慰。”
嘉春帝老态的皱脸上,浮现出一丝满足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