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动的阳光跳在林间,蓬勃的光影变幻是一场如梦似幻的油画。

远处小溪潺潺,清澈见底的水中躺着慵懒的石块。

它们或许已经呆在那里几个世纪。

心脏在无休止的跳动。

与空气接触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热烈又贪婪的呼吸。

灵魂中传来的震动和喜悦让我下一秒就要跪倒在地上涕泗横流。

我竟是活着的。

我竟是…活着的。

直到云雾翻滚万物休憩,我才终于从那种世界包围的感觉中脱离,深深吐出一口气,喘息声伴随着微弱的话语没有遭到任何阻挡地传达到他的耳中,

“谢谢。”

接着,我放开他的手,拽住他的领结,踮起脚尖的同时将他微微扯下,嘴唇距离他的耳垂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吞下喉间的滞涩,吐出了那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说出的名字。

那是我的曾经,我的回忆,是我遥远而不可企及的梦。

将他推开,我直直穿过阳光和他对视,

“但她早就死了,这个世界只有秋白。”

太宰拿出不知从哪来的手帕将我脸上的水痕一点一点擦干净,半弯着腰,将我的脸抬起,对上他的眼睛,

“不想笑就别笑了,小姐。”

“死去的人无法带着活人的痕迹,你的过去,造就了现在的你,只要你还活着,与他们就不曾分别。”

“不曾分别?不曾分别!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突兀地大笑出声,嘶哑的悲鸣和笑声混成了尖刃刺进我的眼睛,眼眶外的水竟是浸透了一方手帕。

仰着脸看着他认真的眉眼,我近乎报复性的开口,

“他们全都不记得我了,是我做的。”

“…为什么?”

“…”

“当被爱的人死去后,唯一该做的就是带走他所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