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臣都记住了。”
魏帝缓了缓痛意,未睁眼,道:“为君者,该如何御下,朕此前已教予你。这两年来,你做的很好。”
说着,他咳嗽一声,竭力压住,接着道:“朕不在后,若他们之中有异心者,该杀就杀,你不必顾忌所受之情,留下祸患。明白了吗?”
太子忍着泪意,道:“是,父皇说的话,儿臣全记在心中,不敢忘记。”
须臾的沉默后。
“闵瑜,我要拜托你一事。”魏帝转换了称呼。
太子闵瑜应道:“父皇尽管说。”
“你的娘亲自幼身弱,孕育子嗣困难。可为了怀上你,是吃了近一年半的苦药,后经十月怀胎生下的你。生产时,又遭遇血崩难产,受尽苦楚……”
他似在回忆,说地极慢,时不时带着轻咳。
“闵瑜,你是我和你娘亲唯一的孩子。我死后,还望你替我照顾好她,莫要让她受了委屈。”
魏帝接而道:“无论今后发生何事,你需以她为最先考虑。若是让她受到半点伤害,我即做了厉鬼来问责你。”
闵瑜终是落下泪来,他抬袖擦泪,道:“父皇尽管放心,我会照顾好母后,不会让她受委屈。”
“那就好。”
纱帐内的人似是累极。
他这一生即将走到尽头,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只能在尚算清醒时,为她做好最好的谋算。
幸而那时他未因恨意掐死襁褓中的稚儿。
可他又见惯那些自相残杀的戏码,无论是为权,还是为钱;无论是平常百姓,亦还是王侯世家,父子相争、兄弟相残、子女教唆……
虽闵瑜已为太子,甚至在他死后,会成为魏国的第二任帝王。但他不敢去赌今后,这个唯一的儿会不会受到其他的迷惑,不再如现今这般敬重他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