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危压着心口疼痛,静静地看着她,未再上前替她拭泪。直到她转身,那双含泪杏眸透过遮挡风沙的翩飞帷纱看向他。

他才稍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却也什么话都未说。

“走吧。”她的嗓音有些哑。

闵危松开她,然后牵起她的手,朝来时的路走去。

土黄的漠地,遗留两人的脚印,一重一浅。一阵风过,新的沙覆上,那点印记消失无踪。

在西北待了只半月,一行人便往东行,又是经过了许多州县城镇,领略了其中不同风情。

自做下决定的那日起,闵危便不再喝太医开出药方熬制出的药汤。在过去的一年间,身体自内而外地溃败,他也欺瞒着林良善,不露出半分破绽。

可终是如他废了右手被发现般,此事瞒不住了。

那夜,在一个叫淮水的小镇客栈中,他再压制不住那股痛,忙从榻上起来,开门到外间去。

他咳地止不住,血彻底将帕染透。差点站不住,他又扶住了旁侧的围栏。

近侍秦易听得动静,正过来查看,却看见远处正遥望的一人,不由站住了脚。

闵危抬眸,顺着他的视线回头,便看见了林良善。

“你不是受了风寒,对吗?”她问。

闵危将帕掩在身后,泛青的唇扬起,道:“怎么还不睡?”

“我问你,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受风寒?”林良善的声音大了些,又去抢他手中的帕。

他将帕攥地死紧,不允她抢。

“善善,我无事,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