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婚事,自古以来就繁琐隆重,从准备到婚成,不知要经过多少步骤,耗费多少时日。

但新帝再破规矩,除去必要的礼仪,其余舍地一干二净。

“陛下,这怕是不合规矩。”礼部尚书战战兢兢道。

新帝睨着他,道:“朕便是规矩。”

林良善握紧了手中的牵红,第一次听见闵危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陌生、又令人胆寒。与他吓她时,截然不同。

头上的凤钗花冠虽减重不少,但她仍觉压地脖子酸疼,身上的龙凤同和袍也沉重地几乎将她压垮。从八方席卷而来的冷风,吹动袍角,让她差点站不住。

她不是闵危,可以面不改色地应对这样盛大的场面。同用金银丝线绣着的龙凤红盖头之外,有多少官员正观着这场婚事,其中或许有……中书侍郎。

前世她可以哭闹着拒绝,可现今呢?只能按着宫中礼仪嬷嬷教导般地那样,如木偶般,万不能出错了。

什么时候结束的,她脑袋昏沉,已记不清了。只是任由身边的人将她带至一个地方,该是凤仪宫,地面上铺着大红的地毯。

“皇后娘娘,小心。”

她被扶着坐到喜榻上,垂眸看着自己紧绞的双手。

很快,跪拜的声音:“参见陛下。”

“你们先出去。”他的声音一如之前的严肃。

“可合衾……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