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抽气声中,闵危再次拿起剑,慢步过去。锋利剑刃上的血未干涸,顺着滑落下来。
“这是我父王的佩剑啊,你可知他是如何死的?”他竟淌下几滴泪来,道:“他被敌军将领砍断了半截身体,肝肺肠子淌了一地,血都将那片地浸透了。他为大雍呕心沥血、肝脑涂地,最终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你说他是否死的值当?”
不明所以的官员,虽听着这毫无干系的话,但也不免点头赞同。少数得知真相的,相互递交着眼神。
江咏思听着他这番说辞,再见他始终盯着自己身后的目光,心中再清楚不过。闵危表面说的是闵戈的事,却是有意阻止婚礼的进行。
吉时将过,司仪瑟缩在一旁,不敢说话。他后悔不已,只企盼着能活着出江府。
年迈多病的江宏深坐于上方,本就是强撑着出现在孙儿的婚宴上,却被这突来状况激地张着嘴。这些年来,他算是最清楚三人纠葛的人之一。
他急促着喘气,肺管子像是被堵着,一时颤着手,指着那对着孙儿的利剑。
林良善听得靠近的沉重脚步声,接着就闻到了血腥气,然后是一番令人作呕的话。她攥紧了江咏思的手。
却忽地听到前刻哭声,变得讶异:“江太傅好似不大好啊,还不赶紧找个大夫瞧瞧?”
闵危收了指向江咏思的剑,瞧着上方之人,眸光幽暗。
江家的人反应过来,慌乱起来。
叫大夫的声音和惊呼担忧声交织在一起,官员宾客坐不住了,有好些离得近的站起来,探视过去。
片刻前还沉默安静的厅堂,霎时“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