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不打紧,好得很呢。”江宏深勉力地笑笑,又道:“你先坐着,与我说会话。”
兴许是从前几十年的费心竭力,近年来,江宏深的身体愈加不好,早朝不再去,就连江氏中的一干事都移交给江咏思处理。他自己心里清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去了。
两人聊了些其他,江宏深才道:“金州的事我听闻了,是你与太子提的提议?”
这话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江咏思微微顿住,看着头发花白的老人,抿紧了唇。
半晌,他才道:“镇北王手中握有四十万大军的兵符,对于如今局势来说,实为威胁。况他早些年在北疆时就有谋反的意图,现今各地兵乱严重,太子既要完全掌握朝局,那人是必须要除去的。”
其实不用多说,江宏深也明白闵戈此人是必须要除去的,只是他没料到此事会那般快,还那般顺利。今日就听说了闵戈身亡的消息。
“金州仍乱,闵戈不在,那乱处还能扫平?”
江咏思:“这两年南地战乱已平息大半,失去的城池也收回了十之八七,闵戈死后,会由其手下副将接任职位,旨意已往金州传达。”
卸磨杀驴的事,他平淡地说出。
江宏深睨着他,道:“那闵戈的二子,是遭遇不测了?”
朝服衣袖中的手握紧成拳,江咏思沉声道:“我听说是他不顾军令,执意要往敌军军营中去,没再回来。”
屋子里寂静了片刻。
“你如今年岁不小了,都二十有一了,总不可能一直拖着,今日曹家派人来说亲,是他家的嫡三女儿,相貌端正,琴棋书画都是精通的,性子也是好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