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却递来一杯水。
林良善顺着那只嶙峋的手看上去,就见是一脸沉静的闵危。
他的模样变了不少,眉眼变得更加深邃,脸颊仍瘦,唇锋冷然,下颚棱角分明。与一年前比,变得更冷,让人觉得难以接触。
明明是少年郎,却活似中年人,端着一副肃容。
“喝吧。”他柔声道。
在他的手要碰到她时,林良善朝里躲过。她也是不明白,这一年来,两人都没见过,各自相安无事地很好。他这次出现在这里的缘由是什么?
“你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半夜醒来见着他,似是见鬼了。
“你不是说你口渴吗?你喝完这水,我就走。”
闵危仍旧递着杯子,黑白分明的凤眸看着她,不动分毫。
林良善与他比不过耐心,抢过茶杯,咕噜咕噜地喝着。
“慢些喝。”他说。
“好了。”她一气喝完,道:“你滚吧。”
闵危接过空茶杯,并没有滚,而是安然地坐在榻边,杯子在指间转动。他笑道:“近一年不见,你都不曾想我吗?”
林良善怒瞪着他,懒得与他说。她算是发现了,她说的越多,他越是来劲。
她不说话。
闵危也不说了。这一年来,他倒是见过她许多面,只是没让她知晓罢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半掩的身躯上,比上回见面丰腴了些,但还是纤瘦。移到那张素容上,脸色差了许多。
想及她这回发病的原因,闵危终于道:“你的身体不宜骑马,以后不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