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这样的话,林良善不禁愣住,看着他清隽的面容。

“祖父大抵不赞同你我之间的事。那些话,是搪塞莫千映的,我担心她向祖父诉说,到时候你的闺誉受损。另则,我要到后年开春参与科举,事事未定前,我不敢对你许下任何的承诺。”

江咏思见着她呆愣的模样,心中闷闷,接着道:“我知晓可能是我说过的一些话伤了你,但那非出自我的本意。若是我真的无意你,也不会收了你送予我的香囊。”

他自袖中拿出那只红梅香囊,不由笑了下,道:“你在这香囊上绣了一字。”

善。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林良善转目看向庙院的红栏杆,那里懒散地靠坐着一人,正遥看着她。兴许是隔地有些远,那人沉利的目光,让她仿佛看见另一个人,霎时心慌起来。

她又看向江咏思,捏紧了袖中的拳,好半晌,才道:“我在信中说的很明白了。”

“这个香囊,你还给我吧。”

她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又要伸手去拿他手中的香囊。这般有定情蕴意的物件,必须得拿回来。

江咏思先是被她的话怔住,接着见她急切的动作,忙握紧了手。她的皙白手指,连同散着梅花香气的香囊,都一齐被他捏住。“善善,你若还生我的气,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事,都会尽力办到,只求你别再生气了。”

他以为她是还气先前的事情。他从未哄过女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语颠来倒去的。

林良善突然觉得这世事多少有些可笑。不肯对她说半个情字的人,却在她放手后,说着这些从前的她会欣喜不已的话。

她不想哭的,可泪水就那样流下来,朦胧了面前之人的面目。她极力抽回自己的手,胡乱地用袖子擦去泪水,哽咽道:“你把香囊还我。”

她再三重复同样的话。

江咏思不是没见过她落泪,但没有哪次是这样地刺痛他。他紧紧攥住香囊,将它捏地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