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善可不管他的,她拿了那套暗粉的布裙到隔间换,又在外等待。
半晌,那农妇的儿子出来,朝她道:“你的弟弟不让我帮换衣服。”这恐怕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姑娘,红晕在黝黑的脸上都看不清。
他很自愧,就连换衣服这样的小事都没能帮成。
闵危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见着一抹倩影冲到他面前质问:“你现今发着高热,身上还有伤。衣衫都不换,是等着死吗?”
刚说完,林良善闭嘴了。他是为了救她才成这样的,自己还对他恶语相向。
“真宁,我叫人来给你上药换衣,这样身体才好的快些,好不好?”
她在温柔地哄他,可闵危心口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地,直叫他紧抿着唇。
好一会儿,他才嗫喏道:“那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他说:“我还没想好。”
林良善没想到这种时候,他竟然闹起脾气来,这还是第一次。不过她也只当他脑子不清醒,想让他赶紧伤好,不然自己良心难安。
“好。”
闵危在极度不愿意中,被人上下摆布地上药换衣。他真的厌恶极了,可这具身体不过年少,太弱小,根本扛不住这些个摧残折磨。
在这期间,他问:“现今是何年?”
大力道:“正是庆历二十二年。”他疑惑地处理少年后脑的伤,想这人莫不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