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推门,已经在里面上了锁,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绵软而又悠长。
花千树等了许久,外面没有了动静,也没有离开的脚步声。听远远传来的打更声,应当已经是三更天了。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下床,趿拉着绣鞋,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屋门。
夜放就坐在门口,背靠着栏杆,面向着屋门的方向,合拢了眼睛,满脸的疲惫之态。
应当是听到了花千树的脚步声,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把你吵醒了吗?”
花千树没好气地道:“半夜三更的,你不回去睡觉,守在这里做什么?喂蚊子么?”
这里水多,蚊子也多。
夜放勉强扯扯唇角:“太累,不想走回去了。”
“谁请你来着?”花千树一拧身子,回了里间,门依旧大敞着。
夜放狡黠地眨眨眼睛,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心软得就像是天上的云,笼屉里的豆腐。他敢打赌,以后睡觉,她肯定舍不得再锁门。
他扶着身后的栏杆费力地站起来,是真的累了,有点精疲力尽。但是,妻儿的身边,才是他能够安枕的地方。
第二日晨起,极早,夜放便披星戴月地赶去上朝去了,临走的时候将腰牌搁在了花千树的枕边,表示,他极有可能没有空暇回府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