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轻轻地扭脸,见夜放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额头,合拢了双眼,好似也睡着了。
她这才得以放肆而又大胆地打量他,他的确是瘦了,而且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水分与阳光的一株野草,无精打采,不似以前那般鲜活。眼睛因为数日的疲惫,深陷下去,显得愈加深邃,而眉骨就愈加凸显,给整张冷硬的脸添了两笔棱角。
油灯下,英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都变得暗淡,但是线条依旧冷毅,没有一点温润与平和。
还是这个硬得像一块石头的男子,暴躁蛮横得不讲理的男人,时隔五年,光阴流逝得极快,可是又缓慢,两人都不再稚嫩,可对待感情,依旧不能心平气和。
这几日里,凤九歌在她面前说了太多,包括夜放私下里的疯狂,执拗,消沉,憔悴,也包括他面对朝堂时的呕心沥血,步步惊心。
虽然她也是道听途说,但是却讲述得令花千树一次次暗中红了眼眶。
她心疼,哪怕夜放伤她至深。
这些日子里,也疯了一样地想他。没想到,今日,他竟然果真来到了自己身边。她贪恋地盯着他的睡颜,作为余生里的想念。
“看够了没有?”
夜放冷不丁地出声,吓了她一跳。她慌乱地扭过脸,就像是做贼被捉,心虚地闭上眼睛,装作熟睡。
身边窸窸窣窣地响动,夜放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好像是在解腰带。
花千树再也不能装傻,赶紧睁开眼睛:“旁边屋子里有床。”
夜放已经吹熄了油灯,径直走到花千树的身边躺下来,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花千树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不要!”
夜放闷声轻笑:“不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