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他往日里精光四射的眸子,也变得有些涣散,凝聚不起。
这个傻子,难道忘了,婆娘会易容改装么?
我冷冷地讥讽他:“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早点做什么去了?”
他垮着肩从我的跟前走过去,一言不发。
第三天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走不动,靠在城墙上面,像一条干渴的,濒临死亡的鱼。下巴上冒出一层胡茬,整个人笼罩着一层的灰败与沧桑。
我骑在马上,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暗自说了一句:“活该。”
这话是在心里说的,我已经不再忍心说出口。
听说,他一直不眠不休,干裂的嘴唇说明,他的心里也一定承受着与我一样的煎熬。
他就不想想,一个心如死灰的女人,还会留在这里,等着你找到她,继续纠缠不休吗?
她,一定早就远离了京城,就像凤凰一样,展开翅膀,飞得无影无踪了。
我骑着快马,兵分四路,沿路打听,却音讯渺茫。
第四天,有宣旨的太监飞奔进隔壁,催促他早日进宫。他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那个端坐在高处的女人需要他。
老太妃已经在收拾东西,她说,假如花千树找不回来,夜放真的要进宫伺候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她就像那些孤苦无依的妃子一般,到尼庵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就当,她没有夜放这个儿子。
夜放压根就没有回府,他抗旨不遵,仍旧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徘徊。
他对于别的事情全都充耳不闻,并不知道,此时的朝堂上,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谢家联合起来,向着谢心澜弹劾他,逼得那个女人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