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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放毫不理会,将马鞭甩得更加响亮,一直沿着大路狂奔,碾压着如水月色,出了城。

守城的侍卫谁敢阻拦?

城外的月色愈加皎洁,月亮已然从树梢上跳跃起来,轻盈地挂在碧蓝的夜空上,澹白如水的光,倾泻而下。马车疾驰,车窗外的草木全部沐浴在一片潺潺的水光里,好像有圣洁的银白的光晕在暗中涌动。

土路颠簸,马车就像是浪尖上的小舟一般,被抛起再重重地落下。花千树只觉得腹中酸意翻涌,被马车颠簸得头晕目眩,身子几乎都要支离破碎。

她紧紧地扒住车门,稳住自己的身子,不会被像个包袱一般丢出车厢里去。

这个男人疯了吗?

是不是泼天的富贵与权势美人一股脑地砸到他的头上,令他兴奋得忘了形?

这大半夜的,他究竟是要去哪里?

在这荒郊野外,空无一人的旷野,花千树心中生出一阵寒凉。

夜放一肚子的怒气终于发泄完毕,一拽缰绳,颓丧地靠在车壁之上。

花千树也终于稳住了身子,却仍旧觉得天塌地陷一般,胸口发闷,喉尖反酸。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来,差点又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

她将头一歪,便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可是晚间她什么东西也没有吃,就连酸水也没有呕出来。

自始至终,夜放就冷漠地坐在车上,置之不理。

她终于忍住了这股反胃的劲头,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