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远用另一只手揉开了他的眉心,许是因为舒服,勾着他手指的手渐渐松开了垂落了,搭在床沿。
江成远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安顿好之后,江成远立在原地又看了他会儿,才走去书房。
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沓材料,分量不轻,厚度不少。
拧亮了灯,外头的雨又开始下了,噼里啪啦,好像天上有谁扯断了项链,掉了一地的水晶珠子。
看了会儿,江成远从资料上抬起眼,安静地听着雨声,听见它们掉在地上,碎在房顶上,偶尔撞击到金属的栏杆。
恍惚间,这一切让他想起另一个暴雨天。
那天夜已经很深了,下着比今天要大十倍的暴雨,黄豆大小的雨点打在脸上,像是铁豆子在烧红的铁锅里蹦跶,打在身上生疼,太多的水流淹没了口鼻。
雨水冲刷着血,虎口在一次又一次的暴击下撕裂,耳膜轰隆隆的响,
肋骨被踢中,拳锋和肉体相撞,那点尖锐的痛,却没有阻碍身体行动的速度。
反抗的力道渐渐无力,手脚变得力不从心,取而代之的是惨叫和求饶。
但他没有停,完全打红了眼,原来的混战已经变成了单方面的逞凶。
直到有人突然从后面冲过来把自己掀翻在地,一拳打断了鼻梁,猩红的血液淌出,然后一拳扎实地重击腹部,消解了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