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弟子是任肆禾的亲师弟,一路上来,他都是打酱油不哼声的那种。
在任肆禾搞事情时,与山主派发生口角,他甚至私底下劝说任肆禾。
眼下,倒是因为师兄被别的门派弟子驳得气极,而开口了。
他这话表面上是贬低任肆禾,实则是说陆见雪将任肆禾这样的普通弟子与月浮宫宫主放在一起比较,其实是在自贬身价了。
闻言,秦峰的脸色顿时一变,颇有微言地皱起眉头看向陆见雪,却见他摆了摆手。
“怎么不能相提并论了?”陆见雪是冬主的亲传弟子,涂月宫现今只有三个弟子,他为大师兄,是冬主从小养大的,对月浮宫宫主们的脾性再清楚不过了,他并未觉得方才的话不妥,朝秦峰一笑,“我月浮宫上下皆认为普天之下谁又能比谁高贵,我们向来是能者居位,无关年龄与地位,谁行谁厉害谁便可上。任道友若觉得我们月浮宫设乐坊,爱听曲赏舞,凡念过重,有失仙家风度,大可上我月浮宫一较高下,证明你说得对。”
陆见雪甚至做了个请的动作,顺着他手臂扬开的方向,是船厅,此时船厅的主座上,是月浮宫十二宫主的两位宫主。
任肆禾闭嘴了,神色不自然地别过脸。
他的师弟倒是没什么变化,一脸“原来如此”,仿佛方才说出那些话的不是他一样。
陆见雪见众人不再说话,眉眼弯弯,目光一转,又回到黎袖则身上。
黎袖则只觉得忽一阵寒风吹来,手臂哗啦啦长出一层鸡皮。
“陆道友。”
直到站在船厅口,黎袖则终于忍不住了,抓住自家师叔的手臂给自己壮胆,问道,“请问我身上是有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