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靖之告诉我,他说他是我阿哥,家中已无他人,今后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他还叫我不要怕他,他会好生待我。
当时舟靖之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抱住我,不停地安抚我,又叫我不必恐慌不必忧虑,言语抚慰间温柔耐心得不像话,生怕我会反感之余一把推开他。
而他也万万没想到,我会回应他的拥抱,甚至在碰到他木制的右臂时,我还生生愣了许久,既而有些黯然神伤地对他说:“阿哥,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不好?”
舟靖之一怔,旋即将我搂得更紧了,他声音沙哑地说:“跟玉儿没关系,是阿哥自己打猎不小心被野兽给咬的,已经过去很久了,阿哥自己也不记得了。”
我知道他在说谎。
我摸着他冰冷的右臂,顿时觉得心头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似的,既难受又心疼,莫名的想哭,这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阿哥,哪有人会忘记这么严重的伤。”我难过道,“一定很疼吧”
“很早就已经不疼了。”
舟靖之继续哄我,完全不在意似的,我则挨着他,脑袋贴在他的肩上,双目空洞地望着前方,视野里全然一片漆黑,如同无穷无尽的黑夜永不见天日。
我闭上眼睛,咬了咬牙根,好一会儿后我叫了一声阿哥。
我问他:“我是不是真的再也看不见了。”
舟靖之碰了碰我的眉眼,而后亲昵地捧起我的脸,我能感觉到他在很认真地注视我,目光灼热,那股子坚定劲儿抚平了我对黑暗的畏惧与不安。
“谁说玉儿看不见,阿哥就是你的眼睛,阿哥永远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永远都在。”
舟靖之说的诚恳又自然,就仿佛本应该如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