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恍神,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脆弱的不堪一击,发生这么大的事,竟只能袖手旁观。
我抱着一方锦盒,把他递到殷烁面前,殷烁看着那锦盒,又看了看我。
“这是陛下放在我这儿的虎符,陛下自己收好,若突发事变急需调兵,也不用绕个弯子报人来取。”
殷烁抿着嘴凝视我,沉默许久,既而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说:“暂时不用,好生放在阿玉这里,不碍事。”
殷烁的手指虚虚地碰过我的鬓角,又顺着耳后的一缕发丝往下划,接而垂下了手,归于身侧。
“阿玉……”他蠕动嘴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可到底是没能说出口,就被急匆匆赶来的内侍监给喊住,内侍说皇城边有动荡。
殷烁眉宇微皱,旋即又安慰似地碰碰我的脸,转身跟着内侍监走了。
我抱着锦盒站在屋子前的台阶上,杵在原地一动未动,像是生了根,站了许久,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宫灯一盏接着一盏被宫婢点燃,灯火摇曳,忽闪忽烁,幽微的照着萧瑟的内院,显得孤寂又清冷。
我一直觉得我的府邸像座没有烟火气的冷宫,久居多年,也被这份凄寒腐蚀得面目全非,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我就着台阶坐下,望着空荡荡的庭院,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侍从没见过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唯唯诺诺地上前小声喊了喊,主子……
我把锦盒推给他,吩咐他把盒子放回柜子里去锁好。
侍从应了声,我则独自在台阶上坐着,心中那份油然而生的空茫感,罕见的有几分无助与不安。
仲冬的雪下的早,起初是一点两点,既而纷纷扬扬的飘下,铺天盖地,绝美得惊人。
我抬头瞧,俶尔有雪花落在睫毛上,我一眨眼,那薄薄的白雪又落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