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大半月,进入深秋,刮的风都刺骨的疼,宫中清寒,殷烁往萧府供了好些碳火被褥和新枕,还送来了精贵的手炉,他说我手常年冰冷,手炉是给我暖手用的。
殷烁对我的好向来坦然,从不藏着掖着,越往后,做的也越发张扬,惹得朝野上下不免有些议论。
朝臣们都说当今圣上竟然不知收敛的肆意宠信一个宦官,挥手如此阔绰,实在有失天子风范。
无比尊贵的天子懒洋洋地靠在龙椅上,手指叩了叩扶手,掀着眼皮俯视众臣,他嘴边挂着笑,眼里却带着凛冽的光芒。
他说爱卿啊,朕看你比较适合坐朕的位置。
“爱卿”两个字咬得重,讽刺般拖着尾音。
说罢,他还亲自起身走下十二台阶,拉着那反应最为激烈的大臣,要往龙椅的方向去。
那位大臣惶恐不已,当即便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频频认罪,殷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也没叫他停,直至那位大臣将头磕的鲜血淋漓,几乎快晕过去,殷烁这才发话。
侍从说到这里,嘴角都禁不住翘了起来:“陛下对主子啊——打心底好!”
侍从说到兴头上,本是笑意满满,倏而想到什么,又变得愤懑不平。
“可气的是,还有人说主子以色侍君,用皮相勾引陛下的宠幸,我呸!乱嚼舌根!主子用得着如此吗?主子当年做御前的时候,陛下还不是皇帝,还得仰仗主子的威风呢!”
“哦?以色侍君?”我握着手炉笑出声,“当真这样说的。”
侍从瞪着眼睛:“可不是嘛,说的可难听了。”
我笑笑,不曾往心里去,我身子不好,短时间是上不了朝的,加上殷烁过于宠溺我,外边难免会有不中听的闲言碎语。
风声又传的快,乃至给我戴了好几顶高帽,这帽子,我不接还不成,我莫名其妙的就化为众人言论下的祸水了。
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