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身,侍从连忙上前搀扶着,我看着眼前欢呼尽兴的众人,嘴边噙着笑,搭着侍从的手对他说。
“我们走吧,我有些乏了。”
侍从扶着我绕开满地的酒坛子,转身之时,背后似乎有一道炽热的视线在打量我,我想可能是殷烁,今儿这好日子就不扫他的雅兴,我身子不适,酒味闻多了头晕。
我没理会那道视线,搭着侍从的手兀自走出宴席。
回去的路上侍从扶的甚是小心,生怕风把我吹倒似的。
“主子的药也喝了,未曾落下过,手怎么还是这样凉,是不是穿少了?”
我笑着说:“庆功宴上的人数我穿的最多,草原勇士还有披着一件皮草就来赴宴的,露着胳膊也不见人家喊一句冷。”
“主子……”侍从低下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则漫不经心的说:“无碍,暂时死不成。”
世人都不喜欢听真话,真话不好听,说出来不吉利,可我这隐疾已经成了老毛病,往后拖的时间长,越发不胜寒。
草原的药再好,再神,它能救回一个将死之人的命么?
想到这儿我自嘲的笑笑,并未把它放在心上。
我随着侍从过了假山,将将穿过一面朱色宫墙,还未转过角落,背后骤然多了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回头一瞧,是努吉那张醉醺醺的脸,正痞气的扬着嘴角对我笑。
侍从跪下向努吉首领尊称行礼,努吉恍若未闻,置之不理,搭着我的肩膀把我转了过去,正对他,顿时一股子辛辣的酒气扑面而来,冲的熏人,我皱着眉头偏开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