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颔首对他说道:“陛下觉得好就行。”
我抬了抬眼,倦怠慵懒的看着他:“舟靖之呢?”
殷烁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生硬的动了动嘴唇:“在外面。”
“让他进来。”我说,“我单独有话要问他。”
殷烁嘴角的笑有些挂不住,拢着我手心的大掌收紧了几分,握在里头的虎符烙得我手心的皮肉发疼,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变得诡异,好一阵子沉寂,谁也没发话。
最终是殷烁不痛不痒的吭声道:“好,我叫他进来。”
他起身让人召了舟靖之,那方自然礼数周全,低头向陛下行礼,殷烁则与他擦肩而过,都不拿正眼瞧他的,板着脸走了出去。
舟靖之不在意,他走到床前,我对他微微招手,要他靠近些。
他顺从的俯身,我凑到他耳畔掩着气对他说:“小舟子,你实话告诉我,那一日,郎中都说了些什么。”
舟靖之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我还会再次询问他这个话题,他垂下眼帘,却迟迟没有回应,似乎在犹豫什么。
我搭着他的肩膀,不咸不淡的说:“其实不必刻意隐瞒,我也该猜到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还感受不到么?”
我道:“舟靖之,我是不是没几年活了?”
舟靖之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拳头握紧贴在身侧,整个人像绷紧了的弦,胳膊上的肌肉微微隆起,神情飘忽不定,又透着几许焦躁不安,他还是没有吭声,也不知是不是不敢说。
“你骗不了我的。”说出来后我仿佛释然的松了口气,“人总是要死的。”
我幽幽的说:“不过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