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烁握紧我的手,眼底的焦灼稍微得以平息几分。
说到这里殷烁挨着床伏在我身上,棕色的眸子望着前方,嘴里还不停叨叨着:“你知道么阿玉……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可我当时真是怕极了……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说倒就倒……”
殷烁光是想想都有些心有余悸。
而自我醒来后,他的这份激动,兴奋,阐述时的焦躁与不安,我都看在眼里。
殷烁的心性、脾气,到了我这儿总是会难以遏制,而这些任性和妄为又是我亲手惯出来的结果……
我习惯性地抚摸他的头,安抚道:“陛下莫要再担心我的身子,我会按照御医说的去做,好生修养调理,既然不是大病,总能养回去的。”
安抚的话起了效果,殷烁像只被捋顺毛发的小兽,乖张地趴在我肩头,单手环住我,将脸埋在我的脖颈间,温热的呼吸全然喷薄在我耳畔。
屋内静了片刻,殷烁看着我说,就在昨天,刘相国自裁了。
殷烁瞧我面不改色,他的嘴角不禁往上扬出一抹弧度。
“阿玉,你昏迷的这些日子朝中发生好些事情,这些文臣武将们也是有趣的很。先帝都去世多少年了,怎就还有人揪着旧账不放。我寻思我也没逼刘相国去死,他怎就想不开自裁了呢?”
殷烁枕着我,闭眼道:“刘相国自裁后没多久,苏太尉愤愤不平,闹着也要随相国一同去。我允了,他又一副踌躇不定的样子,跪在那儿不敢吭声,他想反悔?那怎么行,于是我帮他一把,命人把他拖出去砍了首级,跟刘丞相挂在一起,一起去地下陪先帝。”
殷烁睁眼笑盈盈问道:“阿玉,我做的对吗?”
他满眼期待的看着我,像是等待长辈夸奖的孩子,而对他人性命的嘲弄与死亡,他似乎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