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些看他到底死没死,舟靖之下意识往角落里又躲了几分。他右臂的绷带缠不住了,胳膊肘处碎裂的血肉没有愈合好全部崩得一塌糊涂,破出的白骨连着皮,藕断丝连的挂在身上,腐肉的味道难闻又刺鼻。
我用袖子掩在鼻前,嫌恶道:“御医怎么治的?折腾成这样?”
屋外的几位御医不敢进来,隔着距离跪下阐述情况:“萧总管,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可谓尽心尽力,本来处理的好好的,哪知此人忽然变了个性子似的发起疯来,还害去我们一员挚友……真……真是……”
御医说到伤心处,后面的字眼哽咽于口中。
我抬脚踢了踢舟靖之,他恹恹的闭着眼,没有力气再回应我。
我嘲笑道:“舟大侠的傲劲儿呢?这副要死的模样做给谁看?”
我蹲下钳住他的脸,逼他睁眼:“舟大侠——你可别真死了,你死了我找谁玩儿去?方韩不是不管你了么,他不管你,我管你,今后你就做我身边的一条小狗吧,我到哪你就到哪。噢……对了……”
我想起什么似的,眯眼笑道:“你阿姐死前还不忘惦记你,她求着让我饶恕你,放你一条生路。你看,我这不放你一条生路了吗。”
舟靖之胸口起伏不定,不知被气的还是身子不适,他咳嗽两声,嘴边挂血,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我,像极了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阉狗……死……不足惜……”
我站起身,嘴角勾了勾,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来回碾。
“忘了告诉你,你那可怜的姐姐死的时候怀有三个月身孕,可惜她没那个命生下他,你不是挺能的么?杀了我那么多近卫,我好不容易设的局被你给搅黄了,可惜你效忠的人如今在意你的死活吗?”
我踩住他的口鼻道,眼神阴鸷道:“你绝不能死,我还要借你替我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