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打开小二送来的酒,拿着酒壶直接就喝了起来,自嘲道:“我一定是脑子糊涂了。”
他又喝了一壶,只可惜他酒量好,只可惜这不是桃源山的琥珀酒,怎么也喝不醉。他从腰间拿出一粒银子,扔在桌上。纵身一跃,跳到了街道上。也不理那淅淅沥沥的雨打在他的头上,顺着刚刚那三名曜真弟子的方向行去。
他走过了福来客栈,虽是暮春,但是客栈里比以前热闹多了。走过了林铁匠当年的宅子,那里早就换了一户人家。他继续走着,上了山,走到了一间茅舍前。
茅舍的院子里,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头戴斗笠,正俯身捧起一盆兰花。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来,眼睛上綁着一条白布,面容秀丽。
瑾瑜站在院子的门外,道:“没想到禾珈姑娘还住在徐来镇。”
禾珈侧着身,仔细的听了一会,淡淡一笑,道:“声音如此熟悉,不知是哪位旧雨?”
瑾瑜笑道:“便是目山瑾瑜。”
禾珈听了,不觉会心一笑,“许久不闻了。瑾瑜公子。”
禾珈将瑾瑜让到屋里的桌旁,脱了斗笠,缓缓坐下。她目不视物,用手在桌上摸了一会,终于找到了茶壶和茶杯。正想给瑾瑜斟茶,瑾瑜拦住她的手,道:“我自己来。”
禾珈也不坚持,道:“瑾瑜公子,近来可好。”
十七年前目山被毁,桃源山被烧,禾珈也略有耳闻。可是,也已经十七年了,旧事也不必再提。
瑾瑜喝了一口茶,道:“马马虎虎吧。”
禾珈道:“想来目山人多事杂,都需要瑾瑜公子费心呢。”
瑾瑜默默的打量着她。禾珈已经不似以前青涩,越发的懂得人情世故了。他淡淡道:“禾珈姑娘还是和以前一样,偏安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