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道:“晚上便去会会那柳如湮。到时候,你在房顶上等着我,我给你个暗号,你便进来。”
宁卓北道:“好。”
瑾瑜又喝了一口茶,思忖了一下那姘头的话,如月楼这种地方,流金淌银,去的不是风流才子,就是达官显贵,搞不好真的不让进去就功亏一篑了。于是忍不住对宁卓北抱怨那对那姘头如何不识货。
宁卓北听完,不由的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瑾瑜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绯红的中衣,黑青相间的外衣。
宁卓北中肯的评论道:“这质地似绫似锦,泛着幽光,不像凡品。”
瑾瑜心里得意道:“算你识货。”他顿了顿,道:“得去弄身合适的衣裳。”
“去哪里?”“紫盖山。”
瑾瑜将宁卓北带到紫盖山山后一处没有结界的僻静之地,敲敲那屋子的门,无人应答。他便推门而入,转身对宁卓北道:“你在这里等我,关上门。没有人会来。我去去便回。”
宁卓北问道:“这里是?”
“是金屋藏娇的地方。”看她略显不悦,瑾瑜道:“逗你的。是我们平时相聚之所。”
宁卓北看看屋上的匾额,“沁韵”,听起来便似好地方。
她走了进去,掩上门。这沁韵,是一间大通屋,屋里十分雅致。右侧一张床榻,正中一张食台,旁边放着一些精美的茶具,左侧是书房,一张书台上端端正正的搁着一把七弦琴。走近了看,琴身漆黑,似乌木所制,琴面上镶着翠玉琴徽,犀角雁足与琴轸,琴身上用金漆描刻着几片莲叶还有一茎双花的并蒂莲。想来这琴也有些时日,琴身上略有几道刮痕。墙上还挂着几把琴,雕绘的无不是兰花水仙芍药这样幽玄高雅,超凡脱俗的花卉。看来这屋子的主人便是个风雅之士。
这紫盖山是花妖地界。百花闻诗词,听百曲,便得心智。看来还真是非常优雅的妖。她忽然想起禾珈,她也是轻声细语,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似文人,似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