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荼猛地吸了口凉气,他用稍微好些的右臂撑在洞穴上,死死低着头,不愿意抬起来去和顾渊对上视线。
上面传来冷静的声音,“殿下劳烦起来点,胸口的伤也要撒。”
反正好了伤疤忘了疼,那干脆就用效果最好副作用也最大的药好了,那个时候的顾渊想道。
当身体所受到的疼痛超过极限时,耳边皆是一片嗡鸣。
几乎没有人知道,郁荼其实是很怕疼的。
眼前一热,郁荼也不知道这股委屈的情绪是哪来的。但就是莫名其妙汹涌而至。
明明之前都好温柔。
之前都还笑眯眯的说他好看,现在就让他这么疼。
连药都换了,明明是不想吓到她才把那些长出来的鳞片全部撕掉的。
他像是一个自己扔掉饴糖又怪没人帮他捡起来的小孩子一样,但不一样的是,不讲道理的小孩子会有人哄,而郁荼只能忍着。
郁荼咬牙咽下喉头的血腥气,调整身体让前胸的伤露在顾渊面前。
他已经准备好迎接疼痛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郁荼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顾渊蹲了下来。
郁荼第一反应是低下头,不让这人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下一刻,一只手精准地按住了他的下巴。
“……啧。”
顾渊有些无奈地放下玉瓶,沉默片刻,索性用自己袖子给郁荼擦掉脸上的血污。
“怎么非得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呢?不是跟你说了可以用其他方式的吗?”灰狐狸碎碎念,“你看你明明这么怕疼,还非得找伤受。”
刚才受着顾渊冷硬的态度和药粉都没有落下的眼泪,此刻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