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

裕笙注意到他的犹豫，主动开口问道。

萧磬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开口了。

“师尊，别人都有小字，我没有。”

裕笙手上的动作一顿。

的确，别人都有小字，萧磬是没有的。

千山宗的门徒大部分都是不看家世的，不少人都是家境微寒或者干脆是孤儿，因为侥幸拥有灵根加入千山宗。

来之前许多人连果腹都困难，哪还有心思附庸什么风雅，出生的时候拟个狗蛋二丫叫两天一一裕笙的同门里就有两个狗蛋来着，喻宁老祖曾用名大丫。

没记错的话，常远那小子叫来姝，他家七个小子，生到常远的时候，他亲爹娘哭着喊着下一个一定要丫头。

但也有例外，比方说隋奕那种曾经家世优越的，兰无期自小在千山宗里长大的。

剩下的大部分是因为小名不堪入耳，师尊给重新拟了小字。

但至少有—件事，就算是再粗俗的浅薄的难听的一一都证明过这个人曾经有家人疼爱，有着千重玉石砖之外的俗世之间一抹烟火牵挂的。

萧磬没有。

他从一开始就被送到千山宗里，妙音宗的掌门之女因为生他而死，整个妙音宗把他视为不祥的象征，偏萧向衡且顾自己洒脱，到最后，倒是只有千山宗这能收下他。

裕笙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悲凉出来。

不为别的，就因为眼前的萧磬，本该是潇洒恣意的年纪，肩担风花雪月，草长莺飞。

但他总是沉默的，内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