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笙本来伸着手等人家往他手里递勺子,结果却递上了一个和勺子截然不同的东西。

裕笙看了一眼。

一碗漆黑到泛绿的汤药,散发着阵阵苦涩气息。

裕笙:呕!

“这是什么东西!”裕笙仰头对给他递药碗的萧磬怒目而视:“给我拿走!”

萧磬的神色淡淡:“师尊,早上的药还没吃。”

裕笙差点一口气倒过去上不来,这碗药黑的几乎发绿,隔着那么远都能闻着一股苦味传过来——绝对是出自秦淮兰那个——啊不,喻宁师叔手里。

“我能不喝药吗?”裕笙的声音艰难晦涩,萧磬没回答,符悦沉默,邬茗眨了眨眼,有点懵地看着他。

对了,他是师尊,师尊……不能怕苦。

裕笙很难想象自己昨晚昏迷被喂药的时候承受了徒弟怎样非人的折磨。

裕笙努力想要维持不动声色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深吸了口气,随后屏住呼吸,眼睛一闭,把碗送到嘴边。

苦苦苦苦苦苦!

好他妈的苦!

草他驴球蛋子的苦!

屋里只有萧磬站着,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裕笙此刻的表情,一张脸跟捏了十八个褶的包子似的,紧紧纠在了一起,看的萧磬的心情都跟着纠结了起来。

这药真有那么苦?

昨天喂药的时候,感觉也就还好吧……

结果萧磬一个走神的功夫,裕笙放下丨药碗,一脸的淡然。

“吃饭。”裕笙的神色平静,好像刚才的样子,只存在于萧磬的想象当中。

——如果忽略掉裕笙死死攥着袖口,忍不住颤抖的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