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出,一家三口全晕倒在地。季斐甚至都没能熬到秋后行刑,人就病死在了狱中。

黄氏和季绥过惯了富贵日子,哪里肯就这么安生流放?

自从听说皇上体恤国公府,惋惜百年世家栋梁之才就此没落,特赦天恩,保全卫国公爵位,卫国公世子季也不行流放之刑,然此生只得承袭国公爵位,却不可入朝为官。

这道圣旨一出,其他王公大臣心里怎么想的暂且不说,黄氏和季绥的眼睛亮的犹如看到曙光了一样。

使尽浑身解数,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人脉,往宫里递了个口信,求季也见他们一面。

季也本是不想见的,结果黄氏却威胁他说若是不见他们,那她临走前,就四处宣扬季也不敬不孝,肆意妄为,甚至觊觎继母,不管有的没有的,使劲儿往他身上破脏水。反正她跟季绥再也不能进京了,怎么传他们都是听不见的,但季也不一样,季也往后几十年都要在京城过活,他只要不怕出门被人戳破脊梁骨就别来!

这话传进宫的时候,于归的脸都气白了,把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拳头攥的死紧,看那样子黄氏和季绥若是在他跟前儿,他都要吃他们的肉一样了。

季也吐了口气,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说到气他倒并不怎么气。因为他知道卫国公府的这几个人都有多奇葩。简直就是三朵奇葩样样不同,竞相开放。

虽然不怕黄氏的威胁,但季也烦啊,他知道若是不见黄氏一面,她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若真是置之不理,不知该怎么作妖呢。季也只想安心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所以只能把这事儿解决了。

将口信儿传回去之后,季也收拾了收拾,就领着于归回了卫国公府。此时的卫国公府已经被查封了。往常摆在桌上的青玉雕花芙蓉壶并芙蓉杯早就不见了踪影,就连昔日挂着的蜀绣映莲帷幔都被扯走了。

一地枯黄的落叶没人打扫,凌乱的桌凳横跨在地上,连扶的人都没一个。那股空寂萧索的日暮西山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