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只能听见惨烈的厮杀,但出来之后才能真实的看见这血流成河的模样。

安叙归挡在朝宋前面,剑舞得极快,唰唰斩下了飞刺而来的箭矢。

黑衣人和侍卫们打得混乱,暗处还有藏匿着,无时无刻不在放冷箭的敌人。

朝宋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他眼前甚至都是猩红的茫然,嗅着血腥味,那温热的液体溅到了他脸上,胃里很久才反应过来,开始一阵阵的沸腾翻涌。

他强忍想作呕的欲念,抬眸看着安叙归挡在他面前。男人脸颊上也溅上了血迹,发狠的模样暴露又野性难驯。

箭矢擦着安叙归的右臂过去,带出了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痕。

“躲过去!”混乱里,安叙归把朝宋藏在马车的荫庇下,然后和黑衣人厮杀在了黑暗之中。

身旁没了人,朝宋才发觉到自己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身上微暖的余温还未散去,冰冷刺骨的风刮过来,像是剜着人的肉。

“护驾啊!……咳咳咳!保护皇上!”一双血迹斑斑的撺紧了朝宋的衣袍,他猛然惊醒,数不清的冷箭都刺进了马车上。

朝宋低头,看见福临趴在一滩血里,背上插着几只箭,每一开口嘴里就涌出鲜血来,糊了他整张脸。

“……护驾啊!保护皇上!”

模糊不清的呢喃窜进了朝宋的耳朵里,他身旁擦过一只又一只箭,余光里,安叙归的侧脸处被人划了一道血口,男人偏了偏头,猛然又乍起,一把冷白的剑刺入了敌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