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对方的小心翼翼,沈怀瑾俯下身吻了吻他干燥的唇瓣,眼里闪着细碎的笑意,温声道:“我在想,你真是又厉害又有担当。”
厉拽过他的手,有些委屈,“那你刚才怎么不理我,吓死我了”
“没有。”沈怀瑾顺势在他床边坐下,“只是觉得……命运真是神奇。”
沈怀瑾的视线穿过门窗,遥遥望向天际,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势要将天地万物再笼罩成无暇的白色。
持续了一月有余的汹涌兽潮,终于是退了。
大家也有了喘息之力。除了轮流驻守城楼的战士,其余养伤的养伤,猫冬的猫冬,恢复了平常的作息。
怕大森部落的伤员或者体弱的亚兽、崽子等受冻,大河部落的成员们特地从茅草屋中将旧床搬进新屋,并热情地邀请他们上自家新房住。
在如今艰难环境下,一来二去,两个部落的成员亲作一团。
又过了两月,众人身体恢复,万物濒临复苏,令沈怀瑾措手不及的是,原前来辞行。
他有些惊愕,“原,如今外面还不算太平,住在山谷没什么坏处,大家都很欢迎你们。”
原却摇了摇头,郑重道:“大森部落不能消失。”
“瑾,我很想留在大河部落,当一个永远不知疾苦的崽子。我从前活在阿父与部落的庇佑之下,如今阿父亡故、部落伶仃,该是我挑起重担的时候了。”
“瑾,答应我吧。”他努力咧开嘴,“对了,还有风留在这里,你要是想我了,就去找他聊,这家伙知道不少我的糗事。”
沈怀瑾这才意识到,原已经长大,不再是偷酒卖稻、行事无忌的少年了,连笑起来的模样,都带着苦涩与沉重。
沈怀瑾看着他,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