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梦境循环往复,将他始终不曾清晰的记忆颠倒重演,心口慢慢地像压了快石头似的教人喘息不得。
他知道这是梦,但是他醒不过来了。
正当他以为自己要溺死的时候,一声着急的呼喊将他惊醒。
“楚歇,楚歇!”
他睁开一双通红的眼,眼前模糊的一切逐渐清晰,他看到小皇帝有些慌张地眼眸,一遍遍叫自己:“楚歇,你怎么了。”
怎么了,我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做梦了,可梦见了什么,他又好像有点想不起来确切的场景。
他只还隐隐记得那种不能喘息的痛苦,那种比濒临死亡的窒息。
那些记忆好像再一次变得模糊,压在了心底深处。
“阿歇。”
他发觉自己躺在江晏迟的怀里,他听见那人说,“你刚刚魇着了,不停发抖。”
“你梦到什么了。”
楚歇说不上来,他摊开手看到自己将手掌掐出一片深深的印记,过了一会儿才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入夜了,我看你睡得沉,后面都是些虚礼,我替你应承了。只是夜里着拜堂和合衾酒,是必须你我一起的。”江晏迟将他扶起来,声音温柔了些,“来,先把喜服换上。”
楚歇换上一身殷红的喜服,像是还有些发昏似的,盖上了红盖头,江晏迟扶着他叩拜天地,再双双对拜后,耳畔那始终嘈杂的,喧闹的声音终于一点点消失。
屋子里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