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树上悬挂的彩灯,则为这冬日的夜晚平添一丝暖意。
微喘着气奔向等候在酒吧门口的恋人,白嫩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
“久等了吗?不好意思,杰瑞教授让我帮忙改报告。”
“我没事,你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和他同为飞鸟族的猫头鹰,一边责怪,一边扯下自己围巾和帽子,戴到女朋友的脖颈和脑袋上,“这样好多了。”
“我快被你裹成毛虫啦。”花栗鼠娇嗔道,手臂自然而然地挽住猫头鹰的胳膊。
两个人相携着从鹰的面前走过。
年轻真好。鹰不由地感叹。联想到自己,别说有没有对象,他似乎早过了谈场无忧无虑恋爱的年纪。
顶着寒风步行走向车站,远远地,他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背对自己站在昏黄的路灯下。
不知为何,他的心跳忽地加快,掌心紧张得冒汗。他在期待什么?他问自己。回答他的只有冷冷的风声。
慢慢地,对方转过身,那是一张陌生的脸,陌生得令他失望。
为什么会失望?他想见到的又是谁?困惑于自己怪异的情绪,鹰沉默地站在原地。
直到电车不急不慢地驶来,炽热的车灯照在他冰凉的俊脸上。
投币上车,他走到车厢后边,找了一个空座坐下。
车子晃悠悠地启动,他望向满布雾气的车窗,刚想用手擦一擦,却见坐在他前头,戴着鸭舌帽的女孩,伸出手指在车窗上画下一个大大爱心。
纤细的手指,蘸着点点水,女孩似乎很满意自己画的爱心,轻轻地发出银铃般动听的笑声。
霍地抓住女孩的手腕,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金眸只是怔怔地注视着同样充满错愕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