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餐后,她回到洞中。
慵懒地趴向草床,她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发呆,好好思考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小窝要再修缮一番,目前看起来还是过于简陋了。
她想再搭建几件像样的家具,比方做一个木栅栏搁在洞门口,她就不必用泥土来堵洞了。
至于忙完基建后的其他事,在她的鼠生蓝图里,鹰已经不可或缺,她不愿再与它分开。
可即便如此她仍得有心理准备,鹰是自由的,它随时都能飞走。
也许明天鹰就不在了。
丛林中的离别她经历过,哪天回不来,哪天再也不得见,皆是常有的事。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还能否心平气和地接受这结果?
她爬出树洞,露出半个身子,仰起头看向黑乎乎的树顶。
看不见鹰,她知道它在上头,却有它离得好远的错觉。
她离开鹰才不过短短几分钟,她就想它了。
仿佛觉察到她的注目,鹰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反而把沉浸在自我情绪里的她吓了一跳。
每到这种时刻,她便彻底意识到鹰与她的不同,它是天生的猎食者。它总能神不知鬼不觉,以最快的速度接近猎物。
好比它此刻靠近她一样。
望进鹰深不可测的金眸里,她有瞬间的怔忡。
这双眼睛和梦里男人的眼睛相互重叠。
那个她快记不得内容的梦境,依稀落在唇上的触感,却又那般真实。
小爪依依不舍地搭在鹰的腿上,她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眼眶热热的,那是无法言语的情愫溢满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