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井修听着齐太后的话,只觉得可笑,原来他的所作所为,在自己母后看来,只是因为对杜楚澜的偏爱,而不是为了给百姓讨个公道?
“母后,此事和澜澜无关,我只是想问心无愧,只是想晚上能睡得着觉!”裴井修不愿意在妥协,一直在杜悟乾和齐鹤鸣之间周旋,什么时候是个头,倒不如打破这一切,“母后,人在做天在看,母后不觉得亏心么?”
“呵,亏心?”齐太后冷笑,“哀家有什么可亏心的,是,老百姓日子不好过,那谁的日子好过?哀家么?”
“这后宫是什么地方,是吃人的地方,哀家在这里过了这许多年,你以为是好过的?”齐太后指着裴井修,“哀家为了将你养大,提心吊胆,你以为是好过的?”
“那姓严的死了还不够?一个严家还不够给那个小姑娘陪葬?其他人知晓什么,只是随手帮了一把自己的同僚,就要前途尽毁?哀家倒是不知,皇帝什么时候,如此幼稚了!”
幼稚,裴井修听着这话,突然想到了杜楚澜。
他以前一直觉得杜楚澜残忍,对仇人下手狠辣,可以笑着将人的脑袋砍下来,如今看来,和齐太,齐鹤鸣,杜悟乾比起来,杜楚澜算得上仁慈。
她只对自己的仇人下狠手,嘴上说着只想报仇,不顾百姓,但实际上,为百姓做的事情一件没少。
在禹州,那么热的天气,她可以天天去粥棚那看着,对着小孩子也是和颜悦色。
在淅州,不放心留下平安,也是为了给淅州百姓一个太平。
她主张将严惩禹州知府和淅州知府,那时候的自己,还觉得她为人处世太过血腥气。
如今看来,是他自己是个笑话,杜楚澜是将这大宁看的太透了,她知道除非雷霆手段,否则救不了大宁。
杜楚澜说他幼稚,他认了。
可如今,自己的母后说自己是幼稚,他却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