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淅州离开之时,我留了个人。”
一说到正是,裴井修也不闹别扭了,严肃了起来。
“那个小太监?”
“你知道?”这倒是杜楚澜有些诧异了。
“跟着你一起来的,走到中途人不见了,别人可能不在意这个小角色,我是一眼就发现了。”这么说起来,裴井修竟然还有些得意了起来。
“你今日,是喝了酒来的?”杜楚澜觉得裴井修像是变了个性子,“算了,不是什么事,你看这个!”
她把信递给了裴井修,裴井修也有些傲娇的接过信,但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看完了信,裴井修将那张纸拍在了桌子上。
平安的信中说,淅州大坝,淅州知府交给了自己儿子全程打理,原本修缮按部就班,是很好的,可是没过半个月,那小子就生了点别的心思,总想把银子塞到自己兜里,平安在那给自己谋了个差事,给修缮大坝的工人做饭,自然能知道一切情况,那材料是一日不如一日,偷工减料,不言而喻。
于是他赶紧写信给了杜楚澜。
“可是真的?”
“你说呢?”
“我曾以为,那淅州知府,虽然平庸,却也不是无可救药。”淅州的事情,是裴井修的一块心病,他原本以为这是天灾,如今看来,却是人祸。
“可是事实证明,他就是个任人唯亲的蠢货。”杜楚澜冷笑,这避暑山庄凉快,她原本觉得自己那嗜血的性子,平缓了不少,可见了这封信,那股子无处抒发的怒意又涌上了心头。
“不,”裴井修摇了摇头,“也许我才是那个蠢货,不长记性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