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华问道：“那你想起来你叫什么了吗？”

老人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沉吟道：“我记不清了，倒是总记得有人叫我九宝爷。”

“九宝爷？”顾兮华重复一遍，挤眉弄眼的调侃道：“听起来还挺亲昵，莫不是你的道侣？”

“莫拿我玩笑了。”九宝爷捋着胡须无奈的笑道：“我就是一个小老头，修士大多俊美，谁能看中我。而且我记得我死的时候，也没人过来救我。”

他苍老的脸上带着苦笑，“那魔头下手真狠，若不是我早有准备，就真的是万劫不复再无轮回的可能。”

看着九宝爷眼中的仇恨，顾兮华一阵唏嘘，自己又何尝不是遭受南青霜的迫害。

如果没有南青霜强行将他虏走收徒，他哪用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虽然在凌霄派只是做一个外门弟子，但胜在逍遥快活也不用有性命之忧。

有贴心的师妹师姐陪在身边，时不时还能骑一下灵鹤翱翔天际。山下客栈掌柜玉娘酿的桃花酒堪称一绝，福桂坊做的桂花糕香气整条街都能闻得到。

来了曦月神宫后，一切都变了。这里的人早就辟谷，连个厨房都没有。只有有琴出去处理事务的时候，会顺路带些包子馒头回来给他。

没有地方吃饭，也没有人教他功法。曦月神宫的人还都沉默寡言，平日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和他说话。有琴伴月总是在忙，唯一可能和他说话的，就只是南青霜。

偏偏他名义上的师尊，对他没有一点感情。

有时候顾兮华会想，对于南青霜来说，自己可能只是南青霜心血来潮在路边捡的一只狗。心情好了，就叫过来逗逗。心情不好，就随手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