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见她没有反应,脚步竟丝毫没有停滞半分,自个在这唱独角戏一般,她咬咬牙道,“不就是靠着裴三爷的庇护,神气什么,听说陛下前些日子才问的萧掌印的罪,他是萧掌印的心腹之交———”
众人一听此话,原本小声议论忽然没了声,这天子的事她们怎敢轻易拿到台面上说,就连林清婉也被赵夫人压了话。
石阶上谢幼萝身子微顿,却也只是一瞬。
回京后她一直深居内室,不晓得外头的事,只知道裴珩很忙,每日早出晚归,甚至是一连几日都不回府。
林清婉的话固然是有折辱她的意思在,但既然敢说到陛下,定然有几分真实性。
谢幼萝暗自握紧了双手,眉头深锁,一旁碧云安慰道,“姑娘且放宽心,咱们三爷后面再不济还有侯府,哪儿能轻易倒下。”
“是,你说的对。”谢幼萝抬手在心口抚了抚,是她关心则乱。
此时此刻她只想见到裴珩,她加快了步子,一路行至国恩寺前。
天子携贵妃早已侍奉完诸位神佛,焚香的小师傅引她进入大雄宝殿。
她望着那尊烫金大佛。
在蒲团上跪下,随后慢慢并上双手,合上眸子。
她这一生,是不幸,却也是有幸。
上天对她始终是公平的,让她在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镜磨难之后能够遇见裴珩,让她再次看到这了无牵挂的人生里的一丝希冀,她想爹爹娘亲在天之灵亦会觉得宽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