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撑起木桨,道,“爷,咱这船恐撑不了多久,是走不到晋州的。”
“抄最近的路靠岸。”裴珩说完,利落地将船桨撑了起来。
他动作娴熟,速度虽快但是船身很稳,谢幼萝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还会撑船。
男人身子挺拔,宽肩窄腰,谢幼萝从前没怎么注意过,如今有机会便瞧着他,怎么瞧都觉得这人哪哪儿都好。
晚上风大,这船也没个遮挡的,过了亥时,便叫人开始打冷战了。
谢幼萝穿的单薄,嘴巴冻的发白,这会不由得抱紧自己,缩在船角落里,她方才模模糊糊间睡了一会,一下子给冻醒了,她觉得喉咙有些发痒,头有点疼,脑袋犯晕,她抬眼一看,裴珩还在撑着那船桨。
“三爷。”谢幼萝小声唤他。
“怎么了?”
裴珩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她,夜色茫茫,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到岸。
谢幼萝声音低下去,声音娇弱无力,想说什么,却觉得开口很艰难。
后头没声了,裴珩侧目,眼尾扫到那人双手抱膝,又合着眼睡着了。
他眯眼看了看前面,只见白越冲他挥着手,“爷,半个时辰的功夫,应该就能靠岸了。”
“呜~”后面睡着的那位忽然一声呢喃,裴珩撑桨的手不由得顿了一顿,继而滑动,“娘,阿萝冷。”
裴珩眼梢跳了跳,手上活儿却没有因此停下来,直到谢幼萝又轻轻呜了一声,听着比方才那会还要难过难受许多,她有这个本事,便是一个字,一个简单的腔调,也能叫人生出怜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