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幼萝凑过去,贴着他的耳朵道,“三爷,阿萝去去就来,不会丢下三爷的。”
平日里这人总是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进的模样,叫她不敢做什么,这会捡了这个空,颤颤巍巍伸出手,在男人鬓间抚了抚,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阿萝此生都不会丢下三爷不管的。”
就像,就像三爷总是在阿萝需要的时候出现一样。谢幼萝起身,踮着脚尖摸索着开了一面窗户,晚风吹进来,凉凉的,甚是提神醒脑,她走到桌边,手摸上茶壶,探了探水温,应该是早些时候送来的,这会已经凉了,那正正好好。
谢幼萝拎起那茶壶,转身放在裴珩头上提着,实在难以下手,但她想不出别的法子来,于是眼睛一闭,便将这满满一壶凉水倒在了裴珩那张英俊清冷的脸上。
她放下茶壶,蹲下去拍拍他的脸,“三爷,对不住了,阿萝也没办法。”
裴珩自制力素来是异于常人的,这迷烟换作一般人早就不醒人事,撑了那么一会子,意识已将在慢慢清醒,忽的一泼凉水下来,瞬间便回了神,只不过手脚尚是虚软一些罢了。
他抬了抬手,声音不似方才那般虚弱,显然有了底气,谢幼萝面上一喜,很快又低落下去,就这样那也干不过那些人呀,听声音有四五六个呢。
“三爷,接下来怎么办?”她作势要起身去寻人,“我去找白越进来,趁他们没发现,赶紧坐船走,下边进水了,没多久这船也要沉了的。”
裴珩拉住她,身上力气恢复了些,这才站了起来,“本督已经无事,你先去船上,本督处理一些事便过来。”
谢幼萝却不肯走,他这样难得想一挑四不成,“这种时候,阿萝怎会丢下三爷呢,要走定是要一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