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所有事都能捋顺了,薛家能放出关于谢幼萝父母的消息,想必是姚氏的人与薛家提前通了气,就是算计好的,她会在晋州停留,以她爹娘的骨灰引她现身。
“爷,那这人怎么处理?”
裴珩眼底阴沉,“先扣着,把诏狱里那些个菜都给他们来一道,留着一口气就成。”
诏狱是当朝权宦,司礼监掌印太监萧辞素日里审讯犯人的地方,这里头折磨人的法子都是他同萧辞一道一道琢磨起来,生死不由自个,进了这处,想要你死那你就得老老实实赴死,想要你活,你便是想死也得在各种抽皮剥筋的刑具中好好活着,甚至是那萧掌印高兴了,叫你陪上笑一笑,也得咧嘴笑起来。
白越不由得想起那情形,身子猛地抽了一下,那可真不是人能挨得住的玩意。
“找人暗中盯着薛府。”
“小的早就安排好了,”他知道裴珩这是准备出手了,他想起先前那探子说的,谢姑娘竟是薛家那毒妇的侄女,只怕——他想了想道,“爷,谢姑娘和薛家的关系,您知道的,到时若是她——”
白越不知道,谢幼萝是恨不得薛家家破人亡了才好。
裴珩不再说话,他躺在榻上,闭上眼,抬手示意他退下。
白越只得将话收回来,替他吹了灯烛,合门而出。
江河上的夜犹如天上那轮孤月,冷清又寂静。
裴珩脑袋里想着事,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吱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没有睁眼,手在榻上随意敲着,“怎么了?”
这时船只在江水里绕了一个弯,朦胧的月光从窗户里打了进来,屋里隐隐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