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幼萝蹲了下来,发觉自己竟是连哭也哭不出来,她抹着干涩的眼,也不知是对谁说,断断续续着,“我……我要去,去找他们,拿回我爹娘的骨灰……他们怎么能这样,这样的残忍……”
裴珩走近,指尖在她发顶碰了碰。
谢幼萝红着眼,抬头,望着他,“三爷,您陪阿萝去吗?”
裴珩转过身去,“这件事太过蹊跷,你去,便正好合了他人的意,你可懂本督的话?”
他这话倒叫谢幼萝生了疑心,一切太过巧合。
方才一时生了情绪,没有去细细想,现在仔细一想,没准这就是一个陷阱,他们挖好了坑,就等着她跳下去才好。
方才那男子的话,是刻意引她去薛家,没准一会便去通风报信了,裴珩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割了那人的喉咙。
谢幼萝站起来,凑到裴珩跟前,满脸的无助,“那……那怎么办?”她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和欺负的小孩,恨恨地道,“我原是不想和薛家再有什么关系的,从前那些事过去也就罢了,可他们为了引我现身,竟做了这样的事,她再怎么也是我的姨母,怎么能这么狠毒,可是,”谢幼萝低下头,“可是,我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他们这样为所欲为。”
说到这,她再次蹲了下去,抱紧自己,哭道,“是我,是我对不起我爹娘。”,她这时候不能立刻上那薛家将爹娘的骨灰抢回来,但是她不傻,包括今日在茶楼碰到薛白,都不能算作是巧合,薛白打轿子里看自己的那一眼,如今想来,越发的像是早就有所意料一般。
她抹了两下眼。
“哭什么,”男人弯下身子,刚劲的手轻易便将这只受了伤的小兔子拉了起来。
她脚下没站稳,踉跄了几步,他牢牢掐住她一手可握的腰,两人距离不过一指。
谢幼萝泪眼朦胧的望着裴珩,嘴唇咬的微微泛白,许是方才哭的有些急,这会还微微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