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屋里是烧了地龙的,地板上还铺了灰红色的绒毯,才踏进去一只脚,那股子暖意便从脚跟窜满整个身子。
谢幼萝小心翼翼地踩在那地毯上,走了几步,抬眸便看见裴珩合眼躺上软塌上,腰腹上随意搭了一件薄绒被褥。
他穿着一件白色中衣,是叫人看不出哪里受了伤的,但脸色是苍白的,那原本润泽的薄唇这会毫无血色。
谢幼萝放轻了步子,最终是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裴珩没有睁眼,唇间吐出两字,“何事?”
谢幼萝想了想道,“听说三爷受了伤,过来看看。”
裴珩抬了抬眼皮,望着她,戏谑道,“怎么,关心本督?”
谢幼萝却是笑了笑,“三爷于阿萝而言,怎么说都是有恩的,阿萝过来看您,也是应当的。”
裴珩屈起一只腿,将手搭了上去,那晚她莫名地与自己赌了气,今儿来想必也不是简单来看看他,定是有别的话要说,他琢磨了会,道,“你和赵祁的事——”
谢幼萝没想到他竟还记得这事,于是忙打断他的话,“我和赵祁的事,三爷误会了,那日您听到的那些都是我故意说给林姑娘听的。”
裴珩又闭上眼,道,“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