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眼底甚是惊恐,又是哭哭啼啼的,几乎是说不下去了,旁的人听了,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真是又可怜又好看,想是这谢姑娘年轻,嫁了过来也没和四爷怎么处过,从前想也是个久处深闺的,这会子估摸是叫这登徒子给吓着了。
若不是裴珩晓得其中猫腻,倒真同这些下人般叫她这张泪脸给骗了去,他想起那日第一次见,她瞅着自己手中的菩提珠,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说这是她娘的遗物。
真是撒谎子演起戏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若不是我挣脱了,跑了出来,不然——”她顿了顿,擦了擦眼,语气微微软了下来,“三爷,可真是吓人了。”
她说吓人的时候眸底怯怯的,声音软糯娇柔,百转千回的竟听出了向他诉苦的意思来。
裴珩眼底微动,下巴往身侧点了点,好在是个聪明的,眨眼的功夫那小身板便乖乖站到他身旁。
转眼看着阿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阿蕊吓得跪在了地上,道,“奴婢不知呀,夫人与谢姑娘在屋里叙叙话,谁知竟是这样了,没准是突然从那窗子里闯进来的。”她支支吾吾又道,“三爷,这人怎么看也不是侯府的人,夫人操持内务,深居内宅多年,如何也引不来这种登徒子的,莫不是……莫不是谢姑娘招人进府里的?不然……不然,谢姑娘怎的跑这来找我们夫人,夫人从前去明园见她,她是总拒着不见的。”
碧云一听,这人竟说的一口胡话,“明明是二夫人叫我们过来取份子钱的。”
阿蕊争辩道,“这份子从来都无需各院主子来拿,今儿姑娘身边的盛嬷嬷已经过来取了一遭,我们这院的人可都是看着的。”
谢幼萝听到这,想起那会回来的盛嬷嬷,她说的那些话,还有突然变得没有任何异常的情绪,这会子竟是全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