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一个小姑娘,听说不过十五的年纪。
她望着他,久久不语。
“地上凉,起了吧。”他的话刚落,便有丫鬟过来扶她。
外边又有哭声,裴珩皱了皱眉,“送四夫人回房歇息。”
不料谢幼萝这时候开了口,带点鼻音,“我……我可以去看看么?”
她的意思,裴珩自然是听懂了,他是断不信谢幼萝是不舍裴荀的,不过他也没功夫去琢磨她的意思,只定定看着她道,“明日起你是要为他守灵的,不急于这一时。”说完便大步离去。
这人真不好说话。
回了屋,那丫鬟伺候她更衣。”四夫人,奴婢唤做碧云,三爷说了,以后就由奴婢照顾您起居。”
谢幼萝躺上床,望着被碧云挂起的那套凤冠霞帔,脑海里今日发生的事又过了一遍,她觉得脑袋又涨又疼,这世上有几个人是她这样的,刚嫁人便丧夫,这活寡守的是一天都不少。
良久才回过神来,想起那丫鬟的话,沉吟片刻,才道,“那三爷,三爷是什么人?”她后面话没说出来——
怎么觉着这侯府的人都敬着他,都怕他。
碧云给她盖被子,见她睡不着,遂将这府里的事大概与她说了一通。
裴老侯爷统共五房姨娘,生倒是会生,可惜生的都是姑娘,原是正室生了四个哥儿,不想老大幼时夭折,老二几年前战死沙场,如今老四也去了,便只剩下裴珩这棵独苗苗了。
谢幼萝不禁唏嘘,怪不得永宁侯不过五十的年纪,却已面容憔悴,整日卧于榻上。
碧云没有说太多,劝她睡,“四爷底下没有子嗣,夫人明日起定是要为三爷守灵的,还是早些歇息吧。”
她剪了灯蕊,屋里陷入一片黑暗,谢幼萝露出一个脑袋,望着门窗的方向。
这时候的侯府还是一片通明,偶尔伴着几道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