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林晴的娘也总是拖着那副病怏怏的身体，坐在织布机跟前一点一点织出布匹来，拿到布行里去换几个铜板，然后买些汤药回来熬，多了的，就再买些粮食，回头挨家挨户的还一些，能还多少是多少。

不过在林晴的记忆中，经常是还完之后，余下的就只够吃上一两顿了。

小孩子哪儿有不嘴馋的？

年幼时的林晴也曾被那一串串鲜红欲滴的糖葫芦给馋哭过。

那会儿他顶着一张哭的脏兮兮的脸问过自家娘亲：“娘，糖葫芦是什么味儿的？好吃吗？”

林夫人只是苦笑着回答：“不好吃，跟药一样苦。”

林晴闻言嘟嘴，道：“那晴儿一辈子都不要吃糖葫芦！”

……

苏羽正询问着林晴一会儿去哪儿玩儿，一回头，却见林晴正盯着那串只吃了一小口的糖葫芦发呆，神情中也有些说不出的悲痛。

“小林子你怎么了？”苏羽关切的问道。

虽说苏羽能隐隐的猜到爹爹和林晴之间的关系，可由于林晴是整个苏府年纪最小的一个，所以苏羽很是照顾他，疼爱他。

这会儿见他突然就红了眼眶，苏羽极为担忧，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周围都是苏府的护院们，也没人欺负了他。

见苏羽担心，林晴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我娘亲罢了。”

“你娘亲……她怎么了？”苏羽不明缘由，问道。

林晴抹了抹红红的眼眶，道：“我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糖葫芦，那会儿我娘为了让我别太惦念，骗我说糖葫芦是苦的，跟药一样苦……”

说着，林晴的声音变得哽咽。

苏羽听罢，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